香煎五花肉配白粥  

直到现在，伽古拉才看清传闻中，银河的候鸟、所有人的大英雄养的那条蛇。

*我流凯伽

*有爬行动物描写，慎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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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很久没有如此相对而坐了。

隔着桌子，伽古拉面前是一杯咖啡，而凯面前则是碗清水。

 

他们大约是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和平超过五分钟时间了？

伽古拉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，单手将腿上的损失报表翻了页。纵然报表上的赔偿数字让看到他的人心惊，但无幻魔人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这几页纸上。

 

坐在自己对面的家伙，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许久。

 

自从冲绳一别，他和凯分道而行。他不知道在凯的经历里，他度过了多长时间、多少年，但是他无幻魔人可是追着赛雷布洛穿越星门，来到这个没有光之巨人的世界见证了军械库的成立与壮大。

再相见，他伽古拉已经从纠缠欧布奥特曼的邪恶人士变成了守卫地球的、值得信赖的军械库队长。

监视器中，在泽塔成功战胜了怪兽画面的角落，伽古拉看到了熟悉的皮衣帽子，在一片废墟中似乎是捡起了什么，小心地放进上衣口袋。

 

 

“所以，你这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想离开吗？”依旧热闹地迎接遥辉回来后，着急上厕所的蛇仓出现在浪客离去的身前。

浪客似乎是有些吃惊，不过很快就恢复到往常的样子，对普通人、对朋友往常的样子。

“做任务顺路过来看看。”凯停顿了一下，抬手按下自己的帽子，帽檐遮住眼睛，“看你在忙，就想着不打扰你了。”

 

眼看着这人再次擦肩走去，伽古拉回过头，浪客在军械库空洞的走廊中独自离去的背影映进眼中，鬼使神差地张了张嘴：“你要不要去我家喝一杯？”

 

午后的阳光如此充足，透过窗户照进屋内，暖洋洋洒在伽古拉对面坐着的那个人身上。

在他安置的名叫“家”的空间中，墙体阻隔，光影投射在桌子上划出明显的分界，将桌子上军械库孩子们送的、充满童趣、浪漫的小王子与狐狸摆件分割在光与暗里。

 

伽古拉觉得凯的那碗清水被阳光晒得充满暖意，包括凯指尖上沾着的水也应该是暖乎乎的，包括吮吸掉指尖上挂着的水珠的蛇也是。

......等等，蛇，也是？

 

伽古拉自然地竖起报表认真研究。

凯的衣领似乎比平时要凌乱还带有一丝尘土，那条黑色的蛇头悄悄探出，应该就是监视器中看到的凯从地上拾起来“物品”。

这条蛇从口袋爬进了衣领，弄脏了浪客的衣服。不过看起来，凯并没有在意。

小蛇纤细而柔软的身躯顺着凯搭在它眼前的手缓缓爬出，被凯捧在掌心。浪客似乎还担心过于明媚的阳光灼伤它，贴心的把手停在阴影里，从指尖沾着水喂它。

 

伽古拉在他们对面阴影里坐着，手中是军械库的各种报表。

凯带着笑意的逗弄小蛇，小家伙也随着凯的指尖扭动身体，当细细的的尾巴尖不小心露在阳光里，凯又会轻轻地将它撩回阴影。

举着报表，伽古拉忍不住啧嘴。

阳光下，凯身上的一切都被照得明亮，平整的衣角、挑逗的手指、勾起的嘴角还有看着前方充满惬意、温柔、愉快的眼睛。

真的是很耀眼。

 

伽古拉放下手中的文件，放松身体靠在松软的沙发椅靠背上，支起手揉着自己突然发酸的额角。

那小东西盘踞在凯掌心，明明是纯黑色却看着异常多彩的鳞片在凯手中闪耀，一边吐着信子一边甩着尾巴尖，细小的尾尖若即若离划过凯的手腕，苍蓝色的蛇信扫着凯的指尖。

伽古拉翘起腿。也许是今天一天只有刚刚喝了口咖啡，伽古拉抿嘴感觉到有些干涩，他不自觉伸出舌尖舔了嘴角。

不过，某些东西真的很碍眼啊。

一下一下，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扣响了桌面上的文件。

 

他们有很久没有肢体上的接触了。伽古拉回忆起曾经在另外一个地球上两人拳脚相向，互相擎制。光之战士的手是不是仍是记忆中的温暖？

小蛇在凯的手指尖穿梭，凯也随之调整角度，任由其肆意游走，护着它不会掉落。

小家伙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，转过身对着凯试探吐了吐信子，它在用它最敏感的器官记住这种气味。

凯伸出手指轻轻摸上小蛇的小脑瓜，凉滑的触感勾起了他的记忆，在攀登山巅的时候，有人伸过来的手一般。

刚想收回指尖，小蛇却食髓知味贴了上来，凯看上去有些意外，“这么喜欢摸摸吗？”

 

蛇在阴影里眯起了眼睛。

 

似乎是凯的话语惊到了它，温顺的小家伙突然张开嘴做出警告，凶狠得样子仿佛凯是突然而来的入侵者。

伽古拉挑眉看着温情一幕突然变得紧张，他毫不意外，甚至翘起了嘴角，微妙的心情变得美好。

毕竟是蛇啊，他再了解不过了。

 

 

正准备看笑话的魔人发现，自己的老对手似乎面对现在这种情况很熟练。

在小家伙警告后，凯放弃做出所有动作，安静地等待着小蛇情绪稳定，指尖再次沾了些水，缓缓凑到小蛇眼前，让蛇信子粘上熟悉味道的水滴。

小蛇放松下了身体，温顺的再次接受凯对它的抚摸，这次甚至挠到了下巴，像猫一样，惬意到摆动尾巴。

这次，伽古拉觉得脖子有些痒，还有点不爽。

 

“这就是他们嘴里你养的那条蛇？”为了转移注意，伽古拉看着凯照顾小蛇专注的深情开口问道，“你出任务怎么办？它可不是宇宙种。”

如果他没认错，这应该就是一种普通的地球生物。

地球物种承受不了频繁的宇宙跨越，不知道凯会不会为了照顾它而把他放在掌心或是计时器里。伽古拉胡乱猜测着，毕竟他可是时隔许久有幸看到凯身边再次出现新的生物。

 

“等它伤好了，我就会带它去适合它的地方。”凯依旧在用指尖逗弄着小家伙。

经过凯的提醒，伽古拉也看到这条小家伙腹部上弯弯的伤痕。

莫名出现的相似感让伽古拉久违得产生烦躁。

“所以你在帮了它之后，又想让它回到过去生活里，再转身离开？”不用凯说得详细，熟知他性格的伽古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日头逐渐西斜，带走了桌子上咖啡杯内还剩余大半的苦涩饮品的温度。

 

“伽古拉，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这只是条小蛇，它什么也做不到。”感知到伽古拉情绪上的变化，凯终于抬起头看他，眼神中带着无奈，“它只需要活下来，活得无忧无虑就好了。”

“它只是条地球种的生物，而你我是宇宙人。”

“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穿梭宇宙的小王子与狐狸，”凯看着桌子上的摆件，一下午的时间过去，夕阳跨过的光与暗的分界，平等的落到王子与狐狸身上。

在地球经历的漫长时光中，他听说了无数的故事。

故事中的情节也许对于别人来讲，充满传奇、浪漫、遗憾，但也仅仅是个故事。可是在红凯漫长的生命中，它们变成了真实。

他感慨成年人的童话，却谈不上喜欢。

“我没有驯养它，只是尽我的能力帮助它、照顾它。等它修养足够，它可以选择自己想要过得任何生活。

我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制于它，也不会限制它的选择。任何人都没有资格。”

 

看着小蛇安静休息在凯的手心，伽古拉感觉到了一丝恶心。

趁着凯没有防备，他一把抓过小蛇，毫不理会受惊的小蛇挣扎着、扭动着的身体。他很干脆站起来朝着打开的窗户走去，“既然你早晚要离开，那还不如早点让它回到最初的状态。”

这种被爱着的粘腻的感觉，不是黑暗中的独行者需要的。

 

“等等！伽古拉！”，凯被他的行为惊到直起身，脸上却没有过度惊慌。看着伽古拉不耐烦捏着蛇回头看自己，凯思索了一下道：“这个小家伙伤还没好。更何况，我是今天才捡到它的。”

 

“......哼。”

凯的怀里多了一条被吓坏了的打结小蛇。

 

“所以，你之前养的那条呢？”伽古拉靠着窗框询问着凯，夕阳染红了半个身。银河的候鸟养了条蛇的消息早就在宇宙间流传一阵了。伽古拉回忆过去追着凯的那段时间，他没记得这个人养过任何动物。

“咬人跑了，现在还在找。”浪客耸了耸肩，低头努力帮小蛇解开身体。

“呵，咬了还想捡回来。”伽古拉给了凯一个白眼，“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。”

“伽古拉，我始终愿意去找回他”，凯正准备说什么，圆环发出召唤的光打断了他。

魔人愉快地吹了声口哨。

“怎么样，不如直接把它丢了，”魔人发出蛊惑，还带着幸灾乐祸，“你现在就要去回应呼唤了，根本没时间照顾它。不如”

“不如你帮我照顾吧！”

凯郑重其事地托着已经解开结的小蛇放在伽古拉怀里，那理所应当的样子让伽古拉下意识的应声。

“可恶，不要每次都丢给我啊！”

伽古拉看着凯三步并作两步走上阳台，走进夕阳里。

他听见凯告诉了他，曾经凯丢失的那条蛇的下落。

 

    end.

伽古拉看着手心里正在尝试从尾巴尖吞掉自己的小黑蛇，弯弯的伤疤上残留着细碎的光粒子。

“我觉得他是又想挨咬了。”